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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情人给我检查身体,老公全程围观。

shortarticle 短文网 2022-03-11 01:37:16 6

01

旧情人给我检查身体,老公全程围观。

听到皇上的命令,曹汝彬如梦初醒般,怔了一下,这才一边诺诺应着,一边迈开步子,跟了过来。

知道曹汝彬就在我身后走着,一路上,我如芒在背,忐忑不安。

总觉得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皇上和我十指相扣的双手,而他那熟悉的脚步声,也仿佛踏在我心上一般,让我的心,一抽一抽地疼。

我紧张地想,幼年时分,他尚且能准确判断出我和姐姐的区别:婉妹妹凶,蕙妹妹乖!

那么时至今日,他会不会从我走路的姿势,说话的神态,抑或是我不经意间的细微动作,觉察出我是唐月蕙,而非唐月婉。

我很害怕被他认出,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个时候,我该如何向他解释。

一路七上八下地想着,连手心都沁出了汗。偷眼看皇上,他好像没有察觉似的,依然牵着我缓缓前行。

好不容易回到霁月殿,进门后,曹汝彬见我坐定,没有多余的寒暄,直接走到我面前,开始了他的诊视。

他像上次一样,动作恭顺,表情严肃。望闻问切,有板有眼,一丝不苟。

02

好大一会儿后,曹汝彬忽然定定地看着我,蹙着眉,小声问道:“婉妃娘娘喝这药多久了?”

他语气中的疑惑,让我的心猛地往上一提,立刻意识到了问题。

姐姐被皇后胁迫,喝避子药已经一年多了。而我进宫以来,不过才喝了两三次。

时间长短,药量大小,对身体的损伤程度肯定不一样。

所以,眼下不管我怎么回答,都会出现矛盾。

回答姐姐喝药的时长,会和我的身体状况相悖。

而回答真实时间,似乎也是不妥。

皇上只消询问六宫嫔妃,或是凤鸾宫的宫女太监,便可得知皇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经常单独留下“婉妃”的。

03

我陷入沉思。

看上去似乎是在回忆具体的时间,实际上,内心在紧张剧烈地翻腾,该要如何回答,才能自圆其说。

一番权衡后,我狠下心,老老实实地说:“应该一年有余了……不过也不是经常喝,皇后娘娘只在我侍寝之后,才会赐药!”

曹汝彬震了一下,语气很是吃惊:“一年有余?以婉妃娘娘的恩宠,如果每次侍寝后都喝这药,这么长时间,是很可怕的……但娘娘……”

他摇摇头,顿住不再往下说,眼睛紧紧地盯着我,满脸都是疑问。

这一刻,我突然陷进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中,曹汝彬……真的已经察觉出什么,开始怀疑我的真实身份了?

04

我微微有些张皇地看向他,然而,当我们四目灼灼相对时,我一下子愣住了。

心里,像是有一堵经久失修的墙,在风雨的侵蚀下,轰然倒塌了。

因为我清楚地看到,曹汝彬的眼神,除了怀疑外,更多的是讽刺、鄙夷,和……厌恶。

原来,他对我的怀疑,并不是疑心我的身份,而是……疑心我故意在皇上面前,把用药的时间说得久一些,让皇后的行径显得更加严重恶劣,以此来诬陷和打压皇后。

我立刻明白,自从“蕙儿”死后,曹汝彬对我,不,对“婉妃”的怨恨,从来就没有减轻,更没有消失。

他上次解我于危难之中,诊出我没有患麻风病,并不是时过境迁泯了恩仇,而只是像他说的,他是医者,遵从事实,心怀慈悲,不会挟私报复。

换而言之,他对任何人都一样。

那么现在,他眼里的事实就是我在说谎,在有意算计皇后。

在曹汝彬的内心深处,定然认为“婉妃”是冷血无情的,为了名声和面子,不顾亲生妹妹的幸福安危;同时也是自私狡猾的,善于在皇上面前装柔弱扮可怜,以此制衡敌人,获取更多的恩宠。

我想,也正是因为这种先入为主的偏见,才蒙蔽了他的双眼,让他浑然不觉,这个他怨恨不齿的“婉妃”,其实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恋人。

05

心里绷紧的那根弦,猛地松弛下来,紧接着,又是一阵空茫的痛楚。

我和曹汝彬,竟能落到如此田地!

但眼下不是惋惜怀念伤春悲秋的时候,我很快恢复如常,迎着他复杂的目光,正色回答道:“许是本宫的体质好,也可能是前段时间皇上罚本宫禁足两个月多月……禁足期间,本宫没能见到皇后,自然也就没喝那药,好好将息调养着,故而身子有所起色。”

曹汝彬淡淡一笑,很明显,他不认可我的说辞。

果然,他紧接着便意味深长地说:“也只能这样解释了,不过……”

曹汝彬还要再说什么,皇上走过来打断他:“这么说婉妃的身子没有受到太大损伤,可谓不幸中的万幸了……曹太医不妨给婉妃开几服药,让她好好调理一下!”

却见曹汝彬毫不犹豫地站起身,毕恭毕敬地对皇上说:“启禀皇上,婉妃娘娘身子无碍,并未受到任何损伤,故而用不着什么药物!”

06

我想我的脸肯定在一瞬间变得煞白,心也像是猛地被人使劲往上拽了一下,颤颤悠悠地堵到了嗓子眼。

刚才,在凤鸾宫的暖阁里,曹汝彬已经清楚地阐明了这避子药的危害。

因此,我太清楚此时此刻,他的这句实话意味着什么。

要么,我根本没有在一年有余的时间里,持续不断地喝避子汤药;

要么,我根本就是在诬陷皇后,把她今天偶尔为之的举动,说成是年深日久的阴谋。

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,认真追究起来,都是致命的。

即便知道曹汝彬对我有着很深的成见和怨恨,我也依然没想到,他能对皇上这么坦言。

我以为在我如此那般解释后,即便他不认可,也会在皇上开口问话后,睁只眼闭只眼地糊弄两句,让这件事就此过去。

毕竟,皇后让我喝避子药,是皇上亲眼目睹的。路德兴去太医院请曹汝彬到凤鸾宫时,不会不跟他说明情况。

即使只有一次,也同样是不可饶恕的行为。

07

可曹汝彬不仅没有丝毫顺水推舟的意思,还认真严谨地、毫不留情地,当着皇上的面,戳穿了我的“谎言”。

严格起来,也不叫谎言,皇后虽然只让我喝了两次避子药,但“婉妃”,确确实实喝了一年有余。

无从言说的实情啊,曹汝彬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内幕,只是一味耿直罢了。

我没有再做任何解释,而是悄然打量着皇上,不知道他在听了曹汝彬的话之后,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。

皇上的脸,看上去倒是波澜不惊。

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,他微微露出笑意,长吁一口气,对曹汝彬说:“如此甚好,朕也就放心了。前段时间让婉妃禁足,结果惹出那么大事端,朕心里很是过意不去,没想到……还真应了那句话,福兮祸之所倚,祸兮福之所伏。既然无碍,那曹太医你就退下吧!”

我吃惊地看向皇上,而曹汝彬,似乎也对皇上的反应有些错愕,迟疑片刻,欲言又止,讷讷地离开了霁月殿。

08

曹汝彬走后,我心里还是惴惴不安。

我知道刚才的一番说辞很是牵强,连曹汝彬都不相信,皇上又怎么可能不起疑心,如此轻描淡写地让事情过去?

可他却只字未提,只是感叹道:“朕下朝后,便急忙赶往凤鸾宫,路上刚好遇到了瑞嫔,听她说皇后又把你留下了。朕进到暖阁后,看到你端着那么大的药盏,当真是吓了一跳。

朕知道皇后城府颇深,但她这些年,在朕面前一直是公允贤淑得体大度的。朕真没想到她在背地里竟然如此……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朕?”

看来,让皇上亲眼目睹了皇后让我喝避子药的一幕,确实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震撼,故而没有细究曹汝彬的那番话。

我也只能继续骗他:“臣妾和皇上一样,一直都觉得皇后娘娘平易近人,温和贤良,所以从未往坏处想过……只是那药难以下咽,臣妾不好当面拒绝皇后,才想到让皇上去给臣妾解围,不想……”

他抬眼看着我,面无表情道:“以后再有什么事,直接告诉朕就好,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地藏着掖着!”

他话里有话,我的脸有些红,沉默不言,只是点头。

我想,以皇上的精明睿智,必然也觉察到,我是有意让他撞见皇后的行为。

09

本来,我准备在避子药暴露后,乘胜追击,彻底摆脱三皇子之死给我戴上的“紧箍咒”。

可“半路杀出个曹汝彬”,因为他的那番话,我怕继续设下圈套,会引起皇上的怀疑,故而不敢再轻举妄动,只能被动地等着皇后出招。

我深信,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
自从那天皇上当众斥责皇后、下令让后宫嫔妃不必再去向她请安后,倒也并没有对皇后做出别的惩罚。

我也没打算这一次就能把皇后怎么样,她是六宫之首,多年来,在后宫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,绝不会被轻易撼动。

因此,腊月初一的早上,当皇上率领阖宫嫔妃去向太后请安时,皇后也依然陪同在他身侧。

而我,则和其他嫔妃一起,紧跟在他们后面。

见到皇后时,如常向她请安问好,她也如常温言道“婉妃不必多礼”。

那样的和谐,仿佛我们之间从没有过剑拔弩张的较量。

然而,我依然能从皇后的目光中,看到一丝即将展开报复的阴狠和快意。

10

当我们一行缓缓向太后居住的慈明宫走去时,皇后突然停下来,恳切地对皇上说:“听说霁月殿附近的腊梅开了,太后最是喜欢这花,臣妾想待会儿路过那儿,顺便给太后折几支,也给慈明宫添些梅香!”

皇上看了她一眼,虽没置可否,但片刻后,还是沉声吩咐路德兴道:“路德兴,改道!”

我微微战栗了一下,心跳也猛地加速。

从这儿,如果想走到霁月殿附近的那一小片腊梅林,就免不了经过那条竹林小径,经过那棵海棠树。

我瞬间意识到,皇后的复仇,果然开始了。

11

寒冷的冬日上午,阳光稀薄。

当我们终于走到霁月殿附近,走上那条竹林小径时,最前面的路德兴,一下子顿住了脚步,震惊不已又惊慌失措地喊了声:“皇上……您瞧!”

只见那棵海棠树下的小小的土堆,不知道什么时候,被什么东西,刨得乱七八糟,一地狼藉。

皇上的脸色很难看,拧着眉,疾步走了过去。

可能都知道这个小土堆对皇上意味着什么,嫔妃们窃窃私语,交换着不安的目光,紧跟在皇上身后。

离得近了,能清楚地看到,那个土堆,像是被什么动物刨挖了,依稀还留下杂乱无章的爪印,和一个小小的洞口。

路德兴细细查看一番,回身小心翼翼地说:“皇上,看上去像是獾,或者是狐狸……”

12

皇上一言不发,毫不迟疑地继续走近。

忽然间,他停了下来,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,猛地凝固在某个地方。

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潮湿的泥土里,隐约露出一截森森的白骨。

那是……人的手臂,能清楚地看到五个手指!

很小很小的指骨,是一个孩子的手指。

皇上的脸色,瞬间阴沉得可怕,他转过头,厉声命令几个侍卫:“挖!”

当那个小土堆再一次被挖开时,在白日的阳光下,我第一次看清楚里面的情形:一副小小的尸骸、尚未完全腐烂的衣裳、一双小小的鞋子……

只听宸妃在旁边惊呼道:“天哪,这……这不是三皇子的鞋子吗?上面的虎头,还是臣妾亲手给她绣的……”

四周静得吓人,北风呜咽,穿过不远处的竹林,像地狱里的鬼魂,发出的低沉的呜咽。

所有的人都怔在了原地,也都意识到是怎么回事,失踪的三皇子,原来早已被杀害,而尸体,就埋在宫里。

皇上踉跄着后退一步,死死地盯着那双鞋子,脸上,弥漫着惊恐和愤怒的表情。

而就在这时,有个侍卫往上爬时,脚下一滑,露出了被浮土盖着的,一块脆莹莹的翡翠玉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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